杜甫是戴什麼帽子
1. 中國歷史上兩頂特殊帽子,「綠帽子」與「烏紗帽」有什麼樣的故事
綠帽子」的演變過程長達兩千年,「烏紗帽」則起源自南朝劉宋年間(另有說東晉時宮中就開始流行)。秦漢時期規定犯人穿一種特製的衣服,稱為「赭衣」,其色赤褐。班固《漢書·刑法志》有載「姦邪並生,赭衣塞路」,可見至遲在漢代「赭衣」已為罪犯的代稱。
至隋朝,「烏紗帽」作為「常服」的帽子,也是皇帝、貴臣、百官士庶等,貴賤通用。唐初,「烏紗帽」曾一度是皇帝及皇太子專用的帽子。李世民即位後詔令「烏紗帽」為天子及百官士庶皆可戴用。因而,在唐代「烏紗帽」不過是一種日常便帽。杜甫曾有詩雲:「不眠瞻白兔,百過落烏紗。」說他晚上睡不著望著月亮,月光不知道多少次映照在他的烏紗帽上。但當時的杜甫並無官位。
2. 誅佞劍進賢冠什麼意思
誅佞劍進賢冠的意思如下:
所謂的「誅佞劍進賢冠」的意思是:誅殺奸佞的寶劍,舉薦的賢人戴的帽子。這句話中的重點詞語是「佞」,也指的是奸佞,泛指的是姦邪諂媚,姦邪諂媚的人。對於一個國家社稷來說,這樣的人存在會極大的危害國家,所以才有誅之。
誅佞劍進賢冠的古代說法:
誅佞劍:西漢朱雲忠直敢諫,漢成帝老師安昌侯張禹,以精通《論語》入仕,然毫無作為。朱雲對成帝說:「臣願求賜上方寶劍,斷佞臣張禹一人。」成帝大怒要殺他,朱雲攀住殿上門檻,直至門檻斷折。成帝冷靜下來後赦免了他,有人提出換門檻,皇上不同意,要求保留門檻用來表彰忠臣。
進賢冠:文官戴的一種帽子。杜甫詩:「良相頭上進賢冠,猛將腰中大羽剪。」
3. 戲劇沙帽
沙帽即紗帽古代君主或貴族、官員所戴的一種帽子。亦借指官員。 唐 杜甫 《泊松滋江亭》詩:「沙帽隨鷗鳥,扁舟系此亭。」沙,一本作「 紗 」。
戲劇的紗帽一般最低一等的應該是某人中了狀元,從此就會有烏紗帽戴了。戲劇里中了狀元,馬上就會有皇上或宰相把女兒賜與狀元,收狀元為駙馬,所以駙馬爺戴的烏紗帽外面又會加戴上『駙馬套』。除了兩側有搌,還有兩只向上的搌,再加上不少的紅色的絨球,加戴駙馬套以後相當漂亮。百姓們看戲最常見的紗帽就是駙馬紗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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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杜甫是早年哪裡人
「詩聖」杜甫的故里到底是哪裡?
過去一般人們都認為杜甫出生於河南鞏縣,是河南鞏縣人。這完全是混淆了兩個概念,就是「籍貫故鄉」與「出生地」的區別。故鄉是一個家庭及家族世世代代聚集之地,同宗血脈,枝蔓相延、代代相續;對一個人來說,鄉音鄉情、相伴終生。而出生地則完全不同,可以是故鄉,也可能完全不是故鄉。比如古代一個人千里為官,攜帶著家眷到外地就任,結果在當地生子,甚至一個時期在當地落戶,但無論其家庭還是在當地所生孩子,一般不會認同當地為故鄉,最多是把當地作為孩子的出生地,這是社會生活的常識。杜甫的情況恰恰就是如此。
而在一些學術論著以及一些文學辭典包括《辭海》等工具書,都是以出生地代替故里說,就以《辭海》杜甫辭條為例,不僅稱杜甫是從襄陽徙居河南的河南人,還稱杜甫「寓居長安近十年」。就在這次「少陵原之風」徵文的來稿中也有很多文章都誤以為杜甫是河南鞏縣人,只是來長安後「寓居」或「寄居」於少陵原,最多是把這里稱為杜甫的第二故鄉而已。其實,無論從杜甫遠祖的籍貫來看,還是從其祖父、父親以及杜甫本人三代來考察,可以完全判斷「詩聖故里」原本就是少陵原,而杜甫自己也是一直把這里作為故鄉。
杜甫的家世溯源
杜甫的十三世祖為西晉著名的大將軍兼大學者杜預,官居鎮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坐鎮襄陽,都督荊州諸軍事。他在此任上連續給朝廷上表,要求發兵攻打東吳。太康元年(公元280年),他統兵攻克江陵,招降南部諸州郡,在滅吳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被封為當陽侯。杜預堪稱中國儒將中的奇才,一生居將帥行列,可是他「身不騎馬,射不穿札」,也就是說他從來不騎戰馬,射箭連一層鎧甲都射不透,更不會使槍掄刀上陣廝殺了。但是他統兵作戰多謀略,當時號稱「杜武庫」。杜預不僅是大軍事家,同時是著作豐富的大學問家,著有《春秋長歷》《盟會圖》《女記贊》等書,尤其是以研究《左傳》著名。當時大臣王濟會相馬,因而特別愛馬;和嶠善於聚斂生財,也特別愛錢;杜預說王濟有馬癖、和嶠有錢癖,晉武帝便問他「卿有何癖?」他回答自稱「臣有《左傳》癖」,被譽為歷史佳話。杜預所著《春秋左氏經傳集解》為注《左傳》最早的一種,被收入《十三經註疏》,成為千古流芳的經典名著。在《晉書•杜預傳》中明確記載「杜預字元凱,京兆杜陵人」,也就是今西安市杜陵原人。
從杜預之後,杜家世代為官,杜甫在《進雕賦表》敘其家世說:「自先君恕、預以降,奉儒守官,未墜素業矣。」杜甫家這十幾代為官歷史中,常攜帶家眷到某個地方做地方官,直到杜甫的曾祖父杜依藝作為一名七品官奉派到鞏縣,到任數年病歿於鞏縣令任上,他隨任攜帶的家眷子女當時便滯留於鞏縣。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鞏縣應該是杜甫的出生地。
杜甫的祖父杜審言於咸亨元年(公元670年)中進士後,朝廷委派到隰城縣(今山西汾陽)當過一段縣尉,便入朝為官,為唐初著名大詩人,「恃高才傲世見疾」,中間有一段因坐事被貶為吉州司戶參軍外,不久便被武則天召還,令他作《歡喜詩》,武則天讀後很滿意,授任著作郎,後遷直文館學士,從此便一直在長安朝廷里做官。杜審言所留下詩作盡管不多,在當時卻負有盛名,為人也恃才狂傲,自視甚高。比如有一次朝廷讓他對官員的文章進行評判,他一出來對人說:「(蘇)味道必死!」因為蘇味道也是唐代著名詩人,後官至宰相。當時蘇味道任天官侍郎(即吏部侍郎,武則天時改吏部為天官),杜審言居然說大唐王朝國家組織人事部副部長明日必死,聽見的人無不大吃一驚,忙問他有何原因,杜審言出語更驚人:「明天他看到我對他文章批評的判詞,就會羞死!」杜審言竟然還大言宣稱:「以我的文章之優秀,就是屈原、宋玉作賦也只能成為我的部下;我的書法,就是『書聖』王羲之再世也得北面拜我為師,作我的學生!」杜審言病逝於直文館學士任上。當他病重時,著名大詩人宋之問、武平一都曾去看望他,可杜審言躺在病榻上還對宋之問等人說:「我受盡了造化小兒的苦(意思智商太高了),還有什麼可說的!不過,我活著,詩文與學問老壓得諸位仁兄都出不了頭;現在我快死了,可遺憾的是還沒有一個能替代我的人!」
杜審言一生居官長安,死於長安。在唐書本傳中雖溯源遠祖杜預居官之地襄陽,記載為「襄州襄陽人」,而在《唐才子全傳》中則直接記載為「審言、字必簡,京兆人。」杜甫的父親杜閑聲名不甚顯著,但史書記載也是長期在京城長安附近做官,曾任武功縣尉、終於奉天(今陝西乾縣)令任上。
據《舊唐書》杜甫本傳記載:「杜甫,字子美,本襄陽人,後徙河南鞏縣。」前「本襄陽人」是以遠祖杜預居官之地為籍貫,後徙河南鞏縣當指杜依藝出任鞏縣令,杜甫出生於此。因為《舊唐書》修於五代時期,當時社會動盪不安,所以編寫粗疏、錯訛也較多,並且繁簡不當,被歷代史學家所詬病。所以,到北宋時,官居參知政事(副丞相)的大學者、大文學家歐陽修才決心重新編撰《新唐書》。歐陽修在《新唐書》中刪除了《舊唐書》中這段關於杜甫籍貫的記載,顯然對此不予認同或置疑。而此後辛文房在《唐才子全傳》中另直接記載杜甫為長安「京兆人」。通過對杜甫家世的追溯以及正史記載異同的辨析,完全可判定杜甫故鄉應是「京兆人」。
杜甫《墓系銘》簡析
一般說來,除正史記載之外,墓誌記載可補正史之闕漏與不足。墓誌如果是在墓主剛離世之時所寫,盡管可能會有對墓主品行方面溢美的諛墓之詞,但一般還是比較詳細准確的。分析了正史記載,不能不對杜甫墓誌《唐故檢校工部員外郎杜君墓系銘》進行一番簡析。為杜甫作此墓誌銘的是唐代另一位著名大詩人元稹,名人寫名人應該詳實可靠,可是元稹為杜甫寫的這篇《墓系銘》卻又遇到了特殊情況。
杜甫晚年流落劍南,營建草堂寓居於成都西邊的浣花溪。恰值唐代宗廣德二年(763年),嚴武出任劍南節度使,為西南軍事及行政最高長官。因為杜甫家與嚴武家為三代世交,從杜審言時就與嚴武之祖及其父嚴挺之都有交情;所以嚴武十分善待杜甫,不但把他表為參謀,上奏朝廷授予他檢校工部員外郎之職銜;還親自到杜甫家裡去看望其家人。可是,一代詩聖杜甫,也繼承了乃祖杜審言的狂傲不羈的詩人性情,杜甫去見嚴武時,或很不講禮貌地不戴帽子頭巾,或「性褊躁傲誕」(《唐才子全傳》),即性格急躁,傲慢放肆,行為怪誕;這些都不說了,杜甫更關鍵犯了一個致命忌諱,就是常常喝醉酒了以後,就登上嚴武的床,瞪圓眼睛盯著嚴武喊:「嚴挺之乃有此兒!」唐代「床」一是置於卧室相當於今天的卧床;二是置於正堂或公堂相當於當官的寶座。不論是那一種床,登床都是大忌;還有古代同僚平輩之間交往,相互都不直呼其名,或稱字型大小、排行,或稱官職;如稱杜甫為「杜子美」或「杜工部」,直呼其名為不敬;更不能輕易觸犯祖輩、父輩的名諱,別說直呼其名了,否則為大不敬。例如唐代另一鬼才大詩人李賀,其父名李晉,因為「晉」與「進」同音,便連進士都不能考。而杜甫直呼嚴武父親嚴挺之的名諱不說,還說「嚴挺之乃有此兒!」實為大不敬。郭沫若先生在《李白與杜甫》一書中對這句話不顧當時社會風俗作牽強附會的解釋,引《雲溪友議》所記嚴武少年時,因其父嚴挺之寵愛小妾而冷落其母,便槌殺其父小妾玄英,還坦然回答其父責問。嚴挺之反而高興地說:「真嚴挺之之子!」郭沫若認為「嚴挺之乃有此兒」並不是什麼侮辱的話,是「真嚴挺之之子」這句話的翻版。但忘了「名諱」是別人諱,自稱不諱。再者嚴挺之的話有誇自己兒子像自己一樣有種的意思,杜甫作為下屬當然絕對不能如此說。其實《雲溪友議》還記載當杜甫趁醉說「不謂嚴挺之乃有此兒」時,嚴武「恚目」怒視良久,反擊杜甫說:「杜審言孫子,擬捋虎須?」合座大笑,以彌合兩人的話語沖突。嚴武當時說:「與諸公一起飲饌,圖的是高興,為什麼要侮辱及祖考!」
嚴武又是一介武夫,性格暴烈,耿耿於懷,焉能容忍?所以對杜甫動了殺機。也是杜甫命不該絕,有一天嚴武想殺掉杜甫,在門口召集官吏;嚴武怒氣沖沖正要出門,他的帽子被掛門簾的簾鉤連掛住了三次,可以想像嚴武當時憤怒之極的心情。也就在此短時間里,有人跑到後堂告知嚴武母親,因有三代世交,在其母阻止下,杜甫才躲過了這一劫。當時又值蜀中大亂,杜甫便逃難出蜀,一說是嚴武母恐害賢良,「遂以小舟送甫下峽。」杜甫過三峽順長江而下,又到沅江、湘江,為想登南嶽衡山,暫住耒陽,游覽南嶽廟時,突然發了大水,十多天找不到吃的。耒陽縣令備船來迎接,才得回到縣城。縣令擺設烤牛肉和白酒招待,杜甫吃得飽脹、喝得大醉,晚上就突然去世了,享年59歲。
杜甫是逃難而出,死於流浪途中,只能暫時「旅殯岳陽」。《舊唐書》記載杜甫「子宗武,流落湖湘而卒。」《墓系銘》為「嗣子曰宗武,病不克葬,歿,命其子嗣業。嗣業貧無以給喪,收拾乞丐,焦勞晝夜,去子美歿後餘四十年,然後卒先人之志,亦足為難矣。」杜甫有兩個兒子,宗文、宗武;都未做官,也沒有以詩成名,完全流落民間。杜甫逝世不久,其子宗武也流落湖湘而死於江南,其另一子宗文下落不明,史書闕載。《舊唐書》也記載「元和中,宗武子嗣業自耒陽遷甫之柩(註:元稹撰墓系中,無自耒陽之文),歸葬於偃師西北首陽山之前。」也就是說到了杜甫逝世四十多年後,杜甫的孫子杜嗣業才遷葬杜甫遺骨與夫人弘農楊氏合葬於首陽山(今河南省偃師縣西北),「維元和之癸巳粵某月某日之佳辰,合窆我杜子美於首陽之山前。」(《墓系銘》)而當時杜嗣業已經是淪落為社會的最下層,不但「嗣業貧無以給喪」,而且「收拾乞丐,焦勞晝夜」,窮得像乞丐,不分白天黑夜的辛苦「焦勞」,靠打工謀生,連文化人都談不上了。杜嗣業來請求時任江陵士曹的著名大詩人元稹作墓誌銘,對四十多年前的祖父家世回顧只能是大略而不會很精確。而就這個《墓系銘》簡略地敘其世系為:「昔當陽城侯姓杜氏,下十世而生依藝,令於鞏。依藝生審言,審言善詩,官至膳部員外郎。審言生閑,閑生甫;閑為奉天令。」世系倒是簡略清晰,並沒有定杜甫的籍貫為鞏縣人。
那麼,現在正本清源,追問《舊唐書》記載原始依據是什麼呢?這個問題不難回答。編撰《舊唐書》時主要依據是《唐實錄》,實錄是宮廷史官根據朝廷重大活動的原始記錄,相當於檔案材料。但是,杜甫當時官職卑微,能進入《實錄》可能只有兩件事,一是獻《三大禮賦》,二是唐肅宗時,上書救房琯。關於其生平記載不可能詳細。對杜甫籍貫生平方面記載另一個重要來源就是墓誌銘。《舊唐書》依據的很可能是元稹撰《唐故檢校工部員外郎杜君墓系銘》,因墓系銘寫到「依藝令於鞏」,其家眷流落鞏縣,便在史書中演繹寫成「徙河南鞏縣」了。如果杜甫把鞏縣認作故里,死後也應魂歸故里,歸葬鞏縣才是。可是杜甫卻葬於偃師首陽山,因為其遠祖杜預死後葬於此,所以杜甫死後四十多年後,其孫才將其也歸葬祖塋。
少陵原杜甫房屋田產考
杜甫是長安「京兆人」沒有問題,再進一步分析,杜審言一生在朝為官,杜閑任奉天令多年終於任上,在京城長安應有居處產業,而且就應在其祖籍杜曲杜陵原一帶。在唐代時稱「城南韋杜,去天尺五」,唐代杜曲杜家的名人輩出,如寫《通典》的三朝宰相杜佑,寫《阿房宮賦》的大詩人杜牧等。杜曲少陵原本是唐朝時高官顯貴聚居之地,當時在京城長安「居大不易」,而這里則更堪稱是「高尚社區」的住宅區。可是,杜甫卻於天寶五載(746年)來到長安,不久就住進少陵原,並且在其周圍一住就是十二年。
杜甫到長安後科舉不第、求官不成,窮困潦倒,甚至到了「衣不蓋體,常寄食於人」的地步,自稱「飢卧動即向一旬,弊衣何啻憐百結」,在杜詩中多處寫到自己所遭遇的各種各樣的生活窮困窘狀,卻從未在詩中說過租房賃屋之事,也沒有在這里卜居建宅修房之事,說明他是繼承有祖父和父親留下的房屋田產。這絕非筆者臆測,杜甫在《曲江三章章五句》中哭窮發牢騷時還寫道:「自斷此生休問天,杜曲幸有桑麻田,故將移住南山邊。」以杜甫當時的經濟困窘狀態,不可能自己買田置產,只能是繼承著祖上的房屋田產。
杜甫為什麼會在「杜曲幸有桑麻田」呢?除繼承祖業外,我們還得按照唐代初期的土地制度———「均田制」去分析。唐代的「均田制」是國家政府按等級來分配田地的土地制度。「均田」分兩個層面,一是對老百姓十八歲以上丁男,授口分田(按男力)八十畝,永業田(可傳後代繼承者)二十畝。老男、殘疾口分田減半;妻妾婦女及和尚、道士、尼姑都按人分有三十或二十畝田地。按此規定,杜甫在出生地鞏縣也按家庭人口應授有一部分田地。可是均田制的另一個層面是貴族及官僚授田規定。有爵位的貴族從親王到公侯伯子男,授永業田一百頃到五頃;職事官從一品到八九品,授永業田六十頃遞降到二頃。朝中散官五品以上授永業田同職事官。武官還另有等級授田規定。同時官員還作為俸祿補充的職分田和補充辦公經費的公廨田,這兩種田不能繼承。僅就永業田而言,官比民佔有的田地要多得多。此外皇帝對所青睞的官員還可以另外賜田。如給裴寂賜田千頃,李眅得賜田五十頃等;杜審言做朝官雖然品秩不是很高,畢竟是女皇武則天喜歡的大學士,即就是皇帝並未另外賜過田,僅其所授永業田也比民田要多好多倍,再者他完全有條件和理由從祖籍少陵原求得永業田產。及至杜閑官至奉天令(地位似應高於縣官),最低也是七品官,也應授有永業田。如果與鞏縣所授民田相比,則鞏縣所授民田完全可以拋棄或忽略不計。在唐高宗時還多次下詔嚴禁「買賣世業口分田」(《唐會要•均田》),即嚴禁土地私人買賣。當然,到了唐玄宗時,多種歷史原因使「均田制」已遭到一定破壞,主要是官僚豪強兼並強買民田。所以連杜甫詩中都動過「何日沾微祿,歸山買薄田」(《重過何氏五首》)的心思,只是無財亦無勢沒買成而已。而杜家在杜曲樊川少陵原一帶屬天子腳下,再者,畢竟兩三代都是官,不是一般草民。所以杜甫「杜曲幸有桑麻田」就應是前代祖父和父親留下的永業田。有學者在關於杜甫的專著中為否定杜甫在少陵原有田產,甚至以杜甫「歸山買薄田」詩句來否定「杜曲幸有桑麻田」詩,認為是偽作。基實是因純搞文學史而不了解唐代土地制度———「均田制」而想當然所致。唐代繼承「永業田」是合法的,而買田倒是非法的。
如果說杜甫在這里沒有房屋,自己修建房屋居住,那肯定會作詩文紀錄。比如杜甫流寓成都建一個草堂,修幾間草房,便寫了《卜居》《一室》《堂成》《王十五司馬弟出郭相訪兼遺茅屋貲》以及名滿天下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等很多詩;別人在他修草堂時資助給一點錢都寫成詩,在少陵原如果修房建屋豈能無詩?
杜甫在少陵原住的房產是什麼樣呢?杜甫在太子家令李炎來訪時作《夏日李公見訪》詩中說到自己居處「貧居類村塢,僻近城南樓」,而「類村塢」正說明不是一般鄉民所住的「村塢」,最多是相似接近而已。而「僻近城南樓」也正是少陵原邊,與城南闕樓曲江相接處,是高官居住的好地方。當然,其祖父杜審言雖為朝官卻品秩不算太高,而其父杜閑為奉天令,給杜甫留下的故居房屋不會太好也可能年久失修有「類村塢」之處,與周圍高官顯貴的豪宅相比已經破敗不堪,他才在詩中感嘆「比屋豪華固難數,吾人甘作心似灰」(《曲江三章章五句》),所以要移居南山邊了。
詩聖本人的認同感
前邊談到故鄉與出生地區別,其實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是本人對「故鄉」、「故里」的認同感。如果在某出生地、或居官之地待久了,產生強烈認同感,也可以把這里作為第二故鄉對待。問題是在詩聖杜甫的詩文中找不到把出生地鞏縣認同為故里的記載———哪怕是當做第二故鄉也沒提到一句。
相反,盡管在少陵原僅僅只待了十餘年,這里既是祖籍所在地,也是他的家園所在地,所以具有強烈的認同感。盡管杜甫在這里生活得很不得意,「朝扣富兒門,暮隨肥馬塵。殘杯與冷炙,到處潛悲辛」,求官不成,窮愁潦倒。這既有朝政黑暗的因素,也有詩聖個人性格上的問題,可是他本人始終把這里作為故鄉。僅從杜甫名號上就能說明這一點。古人常以故鄉故里的郡望為名號,來表明對自己故鄉故里的「認同感」;如韓愈稱韓昌黎,柳宗元稱柳河東,杜牧稱杜樊川等;甚至其詩文集也以故里郡望命名,如《韓昌黎集》《柳河東集》《樊川集》等。可是杜甫一直自稱「杜少陵」、「杜陵布衣」、「少陵野老」、「杜陵野客」,流落外地時便自稱「杜陵遠客」,詩集也以《少陵集》命名。而從未以生地河南鞏縣郡望稱杜中州杜中原或杜鞏縣之類,也能說明杜甫一直是以少陵原為祖籍和故鄉。
杜甫晚年「漂泊西南天地間」時,感嘆「杜陵遠客不勝悲」(《立春》),懷念「故里樊川菊、登高素滻原」(《九日五首》之四)、「弔影夔州僻,回腸杜曲煎」(《秋日夔府詠懷奉寄鄭監李賓客一百韻》)等大量懷念秦地故鄉家園的詩句,甚至在成都草堂安居七八年了還發出「此生那老蜀,不死會歸秦」(《奉送嚴公入朝十韻》)的誓言。而在煌煌杜詩一千四百五十首中,你幾乎找不到他懷念出生地河南鞏縣的詩句,說明杜甫一直把祖籍少陵原作為自己的故鄉。另外,在少陵原畔杜公祠中,清代所立《唐工部員外郎杜子美祠堂記》碑文,也認為詩聖故里就是在這里。
需要說明的一點是,對於「詩聖故里」就在長安少陵原一說,不是個人一時之發現,也算不上標新立異,更不是與河南人爭拉什麼名人。因為不僅宋代、元代、清代都有學者認定杜甫籍貫是長安「京兆人」,當代學術論著雖有持詩聖故里鞏縣說者,但當代大學者中也不乏京兆杜陵說。如西北大學傅庚生教授在專著中就認定杜甫是京兆長安人;袁行霈教授最新主編的《中國文學史》(面向21世紀(大學)課程教材)寫到杜甫籍貫時,也改用了「京兆杜陵(今陝西西安市西南———本文作者註:應為『東南』)人,生於鞏縣」的提法。本文只不過針對多種泛泛一提的觀點將這一問題集中凸現出來,並予以精確考證、全面系統化詳細論析而已。
綜上七個方面所述,把少陵原定為杜甫「詩聖故里」應毫無疑義。既符合正史記載,也符合杜甫對故里的個人認同感;既符合宋元以降歷代大學者的觀點,也符合當代一些杜詩研究權威專家的觀點與提法,連新版全國統編大學教材都稱杜甫是「京兆杜陵人」,為什麼我們自己不能大張旗鼓地宣傳「詩聖故里」呢!杜甫一生坎坷,詩風沉鬱蒼涼、雄渾瑰麗,居少陵原十年在創作上正是黃金時代,詩作量大且多旺盛時期,詩如霞飛滿天。杜甫晚年還深情地說到「憶在潼關詩興多」,其所作詩篇多以五七言古風,憂國憂民憂天下,如曲江池邊所寫的《麗人行》,在咸陽橋頭所寫的《兵車行》,驪山腳下所寫的《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及《三吏》《三別》等,其中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更成為千古名句。正是杜甫在少陵原畔的生活和創作,奠定了他作為「詩聖」的崇高地位,奠定了其詩作被譽為「詩史」的堅實基礎,從而使他登上中國古代現實主義詩歌的巔峰。可是,杜甫「晚節漸於詩律細」,追求「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晚年流寓成都草堂數年,而那座被秋風吹破的草堂也名滿天下,成為旅遊勝地。但是,作為「詩聖故里」少陵原邊的杜公祠,聲名及影響卻相形見絀。現今西安大開發,少陵原大建設,要說文化搭台,經濟唱戲的話,更應該認真打好「詩聖故里」這張文化牌,宣傳、擴大、提高杜公祠在全國的影響和知名度,使「詩聖故里」與曲江開發新區的大名相得益彰。
(本文觀點由西北大學原文學院院長、著名教授李志慧先生提出)
5. 關於杜甫的故事
1.年少輕狂差點被殺,唐天寶三年(公元744年),詩仙李白和詩聖杜甫相遇於洛陽,被稱為文學史上的大事。他們一起在山東一帶漫遊,一起拜訪當時著名的道士。杜甫這樣形容他們的日子:痛飲狂歌,飛揚跋扈。即便多少有點誇張,那也是狂放不羈了——這就是青年時期的杜甫。
在盛唐這樣一個時代,人們胸襟開闊宏大,思想生氣勃勃,狂放被認為是自信健康的一種美,所以李白的灑脫那樣受人景仰,杜甫也自然流露著時代的驕傲。他們一起登臨高台,慷慨懷古、縱論天下,令周圍的人艷羨,又令人們覺得高深莫測。
這是一個躊躇滿志的杜甫。和李白一樣,他也是滿腔治國平天下的狂想。不同的是,當時的李白已經從長安鎩羽而歸,而杜甫卻正懷著一肚子好夢准備去碰碰運氣。等待杜甫的仍舊是失敗。即使這樣,他依舊帶著幾分年輕的狂傲。
在給唐明皇的上書中,毫不含糊地自稱才華絕不在漢代的文學大家楊雄、枚皋之下。在今天看來,楊雄、枚皋的成就聲名遠不及杜甫,但在當時,杜甫的這種說法,充分顯示了自己的「年少輕狂」。中年之後,杜甫仍然不時露出狂態。
他在四川的生活是後半生為數不多的安定日子,這全靠他的故交、劍南節度使嚴武的照應。但是,杜甫對嚴武也經常漫不經心。和嚴武見面的時候,杜甫經常連帽子都不戴,這在當時是極其失禮的舉動。傳說中最嚴重的一次,喝醉的杜甫坐上嚴武的座位。
瞪著嚴武說:「嚴挺之還有這樣的兒子!」直呼別人父親的名諱,同樣也是當時的大忌。杜甫這完全是借酒撒瘋了。嚴武對杜甫雖然一貫友善,但身為一方軍閥,他的脾氣暴躁是出了名的,為小事殺人那是常事。嚴武盡管沒有馬上發作,心裡卻動了殺機。
一天,嚴武召集部下准備去殺了杜甫,要不是嚴武的母親及時救杜甫,我們今天就看不到「青春作伴好還鄉」這樣的詩句了。在杜甫的吟誦中,人們總是看到一個關心民間疾苦、善良又熱心腸的老人,很難把他和那種輕狂對照起來。或許,人性的復雜多樣正是這樣吧。
2.杜甫小時候很貪玩,連板凳都坐不住,長到五六歲連一首詩都記不住。讓爺爺很生氣。在爺爺的嚴厲管教下,杜甫改掉了貪玩的習慣。發奮苦讀,為了練好詩,他練習的習作裝了整整一麻袋。杜甫成名以後曾在詩中表達了他對於詩歌創作的心得。那就是「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3.晚年的杜甫開了一家葯鋪子,因為杜甫他做人很正直,做生意當然也是一樣,他賣得葯材都不貴,老百姓也都負擔的起。所以葯鋪開了沒多久鎮上的人都知道了杜甫開的葯鋪,就都去他那裡拿葯材。所以鎮上其他的葯材老闆就很眼紅,打算聯合起來欺負杜甫。
就在當地的衙門書吏那裡去撒謊說杜甫看不起那個書吏。書吏就帶著人去杜甫的店裡找麻煩。那個書吏拿了一個讓人看不懂的葯方去故意為難杜甫,說如果杜甫抓不出這幾種葯就把杜甫一家人趕出這個鎮子。
可是杜甫的才學一看就知道葯方上寫的是什麼,很快把葯給了衙門書吏。書吏頓時對杜甫服氣了。並警告鎮上的人以後不能再找杜甫的麻煩。
4.相傳杜甫小時候,因父母早逝和姑姑一同居住,後來一種傳染病盛行,他和姑姑家的孩子得了一樣的病,因為大夫說要躺在東邊的床上才能好,可是在東邊只有一張床。
所以他姑姑就讓杜甫躺在那裡,之後自己的兒子死了。這讓杜甫深深感到自責,也是為他日後的憂國憂民的思想奠定了最初的基礎。
5.一半撐死一半餓死
政治上不得志是一種不幸,但杜甫悲慘境遇的根源是他生活的潦倒,他後半生最大的敵人竟然是飢餓。天寶五年(746年),杜甫35歲,結束了長達十幾年的漫遊,來長安求仕,以實現扶世濟民的政治理想。
然而,此時的唐玄宗已然不是開明天子,他好大喜功,窮兵黷武,信用奸臣,堵塞言路,昏庸迷信,生活極端腐化。不過,他對玄宗仍然抱有幻想,以為通過忠臣的努力輔佐,迷途天子還是可以返回正路的,國家仍可回到開元盛世的局面。
於是,他積極尋求從政的道路,在艱難困苦中咬緊牙關,堅持既定觀念,困居長安達10年之久。他來長安不久,父親便去世了,這使他的生活失去了經濟來源。漸漸地,他需要依賴親友的周濟了。有時去長安城南的終南山采些草葯,拿到市場出售以糊口。
有時去買政府救濟災民而低價出售的糧食,甚至有時竟過上乞討的生活。「朝叩富兒門,暮隨肥馬塵。殘杯與冷炙,到處潛悲辛。」「飢卧動即向一旬,敝衣何啻聯百結!」都是他卑屈生活的真實寫照。衣衫襤褸,經常挨餓,動不動就是十來天沒米下鍋。
他的族孫杜濟住在長安城南郊,為了叨擾一頓飯吃,杜甫每每前去走動。這位族孫生活也不寬綽,見長輩來了,心裡老大的不樂,嘴上不好說什麼,卻在行動上表現出來:打井水淘米,使勁擺動水桶,把水攪得挺渾;到園中砍菜,放手亂砍一氣。
杜甫對此感慨萬分,使他深受感激的是有一位叫王倚的青年朋友對他的款待。有一次杜甫鬧瘧疾,折騰得面黃肌瘦,頭白眼花,大病初癒,他拄著拐杖出門散步,來到王倚家門。王倚見杜甫這般模樣,問清原委之後,十分同情,雖說家境也不富裕,還是買肉買酒,熱情地招待了他。
杜甫於艱難困苦中受此厚遇,激動得手腳輕旋,病體頓時鬆快了許多,寫詩對王倚說:「但使殘年飽飯,只願無事長相見。」 (《 病後過王倚飲贈歌 》)飢餓之苦,可以預見。杜甫曾一度把家屬接到長安城南的下杜城。
不久便因生計問題而被迫遷移到長安東北240里的奉先(今陝西蒲城縣),寄居在縣署公舍里。這種生活狀態,杜甫在長安持續了10年。等杜甫混到一個小官的職位時,已經有點太晚了。他上任不久回家探親,進門聽到的是小兒子活活餓死的噩耗。
一代「詩聖」淪落到這步慘狀,「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原來不只是眼見,還是切身之痛。生活的艱難並未使杜甫後退歸隱(當然,他也時時在詩中表露隱逸的念頭,但終未實踐),客觀上,它使杜甫始終處於理想與現實的矛盾之中,從而有可能對社會和人生加深認識。
安史之亂時,「餓」依然是杜甫揮之不去的陰影。在流離失所的歲月里,他拾過橡栗、挖過野芋,輾轉掙扎到四川時,已經一身是病。在杜甫的詩中,流露出對貧苦民眾那麼真切的同情哀憐,又何嘗不是他本人的付出太過沉重了。
杜甫的死也與飢餓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離開四川後的杜甫客居湖南,由於被突然的洪水所圍困,連續餓了9天。當地縣令用小船把杜甫救了回來,以牛肉白酒招待他,難得饕餮一回的杜甫當晚就因為醉飽過度而辭世了。
6. 杜甫 乾元中寓居同谷縣作歌七首·男兒生兏成名身已老
《乾元中寓居同谷縣作歌七首男兒生兏成名身已老》
作者:杜甫
原文:
男兒生兏成名身已老,
三年飢走荒山道。
長安卿相多少年,
富貴應須致身早。
山中儒生舊相識,
但話宿昔傷懷抱。
嗚呼七歌兮悄終曲,
仰視皇天白日速。
賞析:
此詩開頭使用了九字句:男兒生不成名身已老。濃縮《離騷》老冉冉其將至兮,恐修名之不立意,抒發了身世感慨。杜甫素有匡世報國之抱負,卻始終未得施展。如今年將半百,名未成,身已老,而且轉徙流離,幾乎餓死填溝壑,怎不叫他悲憤填膺!六年後杜甫在嚴武幕府,曾再次發出這種嘆窮嗟老的感慨:男兒生無所成頭皓白,牙齒欲落真可惜。(《莫相疑行》)其意是相仿的。
次句三年飢走荒山道,把三年二字綴於句端,進一步突現了詩人近幾年的苦難歷程。三年,指至德二載(757)至乾元二年。杜甫因上疏營救房琯觸怒肅宗而遭貶斥,為飢餓驅迫,在荒山道上嘗夠了艱辛困苦。
三、四句,詩人追敘了困居長安時的感受,全詩陡然出現高潮。十二年前,杜甫西入長安,然而進取無門,度過了慘淡的十年。他接觸過各種類型的達官貴人,發現長安城中憑借父兄余蔭,隨手取得卿相的,以少年為多:長安卿相多少年。這不能不使詩人發出憤激之詞:富貴應須致身早。致身早,似是勸人的口吻,卻深蘊著對出現少年卿相這種腐敗政治的憤慨。這和他早年所寫的紈袴不餓死,儒冠多誤身(《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顯然同屬憤激之言。
五、六句又回到現實,映現出詩人和山中儒生對話的鏡頭:山中儒生舊相識,但話宿昔傷懷抱。詩人身處異常窘困的境地,當然感嘆自己不幸的遭遇,因而和友人談起的都是些令人很不愉快的往事。憂國憂民的懷抱無法實現,自然引起無限傷感。
第七句嗚呼七歌兮悄終曲,詩人默默地收起筆,停止了他那悲憤激越的吟唱,然而思緒的巨潮如何一下子收住?仰視皇天白日速,擱筆望天,只見白日在飛速地奔跑。這時,一種遲暮之感,一種凄涼沉鬱、哀壯激烈之情,在詩人心底湧起,不能自已。
《同谷七歌》在形式上學習張衡《四愁詩》、蔡琰《胡笳十八拍》,採用了定格聯章的寫法,在內容上較多地汲取了鮑照《擬行路難》的藝術經驗,然而又神明變化,不襲形貌(沈德潛《唐詩別裁》),自創一體,深為後人所贊許。此詩作為組詩的末篇,集中地抒發了詩人身世飄零之感。藝術上,長短句錯綜使用,悲傷憤激的情感,猶如潮水般沖擊著讀者的心弦。
杜甫 小寒食舟中作
《小寒食舟中作》
作者:杜甫
原文:
佳辰強飲食猶寒,隱幾蕭條戴鶡冠。
春水船如天上坐,老年花似霧中看。
娟娟戲蝶過閑幔,片片輕鷗下急湍。
雲白山青萬余里,愁看直北是長安。
注釋:
1、小寒食:寒食節的次日,清明節的前一天。因禁火,所以冷食。
2、佳辰:指小寒食節。強飯:勉強吃一點飯。
3、隱:倚、靠。隱幾,即席地而坐,靠著小桌幾,見《莊子齊物論》:南郭子綦隱幾而坐。幾在這里指烏皮幾(以烏羔皮蒙幾上),是杜甫心愛的一張小桌幾,一直帶在身邊,在一首中還寫道:烏幾重重縛(《風疾舟中伏枕書懷三十六韻奉呈湖南親友》),意思就是烏幾已經破舊,縫了很多遍了。鶡(音h合),雉類,據說是一種好鬥的鳥,見於《山海經》。這里鶡通褐,指顏色。仇兆鰲註:趙註:鶡冠,隱者之冠。清王端履《重論文齋筆錄》卷五:渾忘憔悴無顏色,翻笑他人戴鶡冠。
4、春水兩句:春來水漲,江流浩漫,所以在舟中漂盪起伏猶如坐在天上雲間;詩人身體衰邁,老眼昏蒙,看岸邊的花草猶如隔著一層薄霧。天上坐、霧中看帶出了作者起伏的心潮,這種心潮起伏不只是詩人暗自傷老,也包含著更深的意緒:時局的動盪不定,變亂無常,不也如同隔霧看花,真象難明么!
5、娟娟二句語含比興。見蝶鷗往來自由,各得其所。益覺自己的不得自由。娟娟,狀蝶之戲。片片,狀鷗之輕。閑幔,一作開幔。
6、雲白句:極寫潭州(今長沙)距長安之遠。這是詩人的誇張,實際上長沙距長安也就一千多公里。
7、直北:正北。亦見直北關山金鼓震(《秋興八首其四》)。朱瀚註:蝶鷗自在,而雲山空望,所以對景生愁。毛奇齡說:船如天上,花似霧中,娟娟戲蝶,片片輕鷗,極其閑適。忽望及長安,驀然生愁,故結雲:愁看直北是長安,此紀事生感也(《西河詩話》)。
翻譯:
小寒時節,勉強吃一點飯,
靠著烏幾,席地而坐,
烏幾已經破舊,縫了很多遍了,
頭上戴著褐色的帽子。
春來水漲,江河浩漫,
所以在舟中漂盪起伏猶如坐在天上雲間;
身體衰邁,老眼昏蒙,
看岸邊的花草猶如隔著一層薄霧。
見蝶鷗往來自由,各得其所。
站在潭州向北直看長安,
像是在望天上的白雲,
有一萬多里,驀然生愁。
賞析:
這首詩是杜甫在去世前半年多,即公元770年(大歷五年)春停留潭州(今湖南長沙)的時候所寫,表現他暮年落泊江湖而依然深切關懷唐王朝安危的思想感情。
小寒食是指寒食的次日,清明的前一天。從寒食到清明三日禁火,所以首句說佳辰強飲食猶寒,逢到節日佳辰,詩人雖在老病之中還是打起精神來飲酒。強飲不僅說多病之身不耐酒力,也透露著漂泊中勉強過節的心情。這個起句為詩中寫景抒情,安排了一個有內在聯系的開端。第二句刻畫舟中詩人的孤寂形象。鶡冠傳為楚隱者鶡冠子所戴的鶡羽所制之冠,點出作者失去官職不為朝廷所用的身份。窮愁潦倒,身不在官而依然憂心時勢,思念朝廷,這是無能為力的杜甫最為傷情之處。首聯中強飲與鶡冠正概括了作者此時的身世遭遇,也包蘊著一生的無窮辛酸。
第二聯緊接首聯,十分傳神地寫出了詩人舟中的所見所感,是歷來為人傳誦的名句。左成文評此二句:春來水漲,江流浩漫,所以在舟中漂盪起伏猶如坐在天上雲間;詩人身體衰邁,老眼昏蒙,看岸邊的花草猶如隔著一層薄霧。天上坐、霧中看非常切合年邁多病舟居觀景的實際,給讀者的感覺十分真切;而在真切中又滲出一層空靈漫渺,把作者起伏的心潮也帶了出來。這種心潮起伏不只是詩人暗自傷老,也包含著更深的意緒:時局的動盪不定,變亂無常,也正如同隔霧看花,真相難明。筆觸細膩含蓄,表現了詩人憂思之深以及觀察力與表現力的精湛。
第三聯兩句寫舟中江上的景物。第一句娟娟戲蝶是舟中近景,所以說過閑幔。第二句片片輕鷗是舟外遠景,所以說下急湍。這里表面上似乎與上下各聯均無聯系,其實不是這樣。這兩句承上,寫由舟中外望空中水面之景。閑幔的閑字回應首聯第二句的蕭條,布幔閑卷,舟中寂寥,所以蝴蝶翩躚,穿空而過。急湍指江水中的急流,片片白鷗輕快地逐流飛翔,遠遠離去。正是這樣蝶鷗往來自如的景色,才易於對比,引發出困居舟中的作者直北望長安的憂思,向尾聯做了十分自然的過渡。清代浦起龍在《讀杜心解》中引朱翰的話評價:蝶鷗自在,而雲山空望,所以對景生愁。也是指出了第三聯與尾聯在景與情上的聯系。
尾聯兩句總收全詩。雲說白,山說青,正是寒食佳節春來江上的自然景色,萬余里將作者的思緒隨著層疊不斷的青山白雲引開去,為結句作一鋪墊。愁看句收括全詩的思想感情,將深長的愁思凝聚在直北是長安上。浦起龍說:雲白山青應佳辰,愁看直北應隱幾,這只是從字面上去分析首尾的暗相照應。其實這一句將舟中舟外,近處遠處的觀感,以至漂泊時期詩人對時局多難的憂傷感懷全部凝縮在內,而以一個愁字總結,既凝重地結束了全詩,又有無限的深情俱在言外。所以《杜詩鏡銓》說結有遠神。
此詩有借鑒沈佺期詩句之處,如人疑天上坐,魚似鏡中懸(《釣竿篇》)、雲白山青千萬里(《遙同杜員外審言過嶺》)。
這首七律在自然流轉中顯出深沉凝煉,很能表現杜甫晚年詩風蒼茫而沉鬱的特色。
杜甫 燕子來舟中作
《燕子來舟中作》
作者:杜甫
原文:
湖南為客動經春,燕子銜泥兩度新。
舊入故園嘗識主,如今社日遠看人。
可憐處處巢居室,何異飄飄托此身。
暫語船檣還起去,穿花貼水益沾巾。
注釋:
1、朱瀚題註:孤舟漂泊,惟有燕來,命題感慨。
2、湖南:這里的湖南指長沙,因其位於洞庭湖之南。動經春:已經經過了幾個春天。
3、燕子銜泥:燕子為候鳥,所以每年都要銜泥築巢。王嗣奭:出峽已三春,而客湖南則兩春也。
4、這句里已經有了似曾相識燕歸來的影子。
5、社日:古代春秋兩次祭社神的日子,通常是立春、立秋後的第五個戊日(春分、秋分前後)。遠看人:遠遠地看著人,一說為遠來看人。
6、處處巢居室,實際上也就是居無定所,所以說何異飄飄托此身。
7、此句為杜甫自述。飄飄托此身的含義,猶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旅夜書懷》)。
8、檣:帆船上掛風帆的桅桿。此句可參看檣燕語留人(《發潭州》)。
9、巾:手巾。這兩句是說,燕子來到舟中,暫歇船檣,喃喃細語,馬上又起身飛去,穿花貼水,徘徊顧戀,令作者不禁流淚。
賞析:
杜甫於公元768年(唐代宗大歷三年)出峽,先是漂泊湖北,後轉徙湖南,公元769年正月由岳州到潭州。寫此詩時,已是第二年的春天了,詩人仍留滯潭州,以舟為家。所以詩一開始就點明湖南為客動經春,接著又以燕子銜泥築巢來形象地描繪春天的景象,引出所詠的對象燕子。
燕子是一種候鳥,隨季節變化而遷徙,喜歡成雙成對,出入在人家屋內或屋檐下。因此被古代詩人所青睞,經常置於古詩詞中,或惜春傷秋,或渲染離愁,或寄託相思,或感傷時事。
舊入故園嘗識主,如今社日遠看人。意思是:舊時你入我故園之中曾經認識了我這主人,如今又逢春社之日,小燕兒,你竟遠遠地看著我,莫非你也在疑惑嗎?為什麼主人變成這么孤獨,這么衰老?他的故園又怎樣了?他為什麼在孤舟中漂流?
可憐處處巢居室,何異飄飄托此身。意思是:我老病一生,有誰來憐我,只有你小燕子倒來關心我了。而我也正在哀憐你,天地如此廣闊,小小的燕子卻只能到處為家沒有定居之所,這又何異於飄飄盪盪託身於茫茫江湖之中的我呢?
暫語船檣還起去,穿花貼水益沾巾。意思是:為了安慰我的寂寞,小燕子啊,你竟翩然來我舟中,暫歇船檣上,可剛和我說了幾句話馬上又起身飛去,因為你也忙於生計要不斷地去銜泥捉蟲呀。而你又不忍徑去,穿花貼水,徘徊顧戀,真令我禁不住老淚縱橫了。
此詩寫燕來舟中,似乎是來陪伴寂寞的詩人;而詩人的感情像泉水一樣汩汩地流入讀者的心田。詩中表現的場景是,衰顏白發的詩人,因病滯留在孤舟中,而在船檣上卻站著一隻輕盈的小燕子,這活潑的小生命給詩人帶來春天的信息。詩人抬頭對著燕子充滿愛憐地說話,一邊又悲嘆著喃喃自語,沒有比這樣的情景更令讀者感動的了。
全詩極寫漂泊動盪的憂思,為客經春是一篇的主骨。中間四句看似句句詠燕,實是句句關連著詩人的茫茫身世。最後一聯,前十一字,也是字字貼燕,後三字益沾巾突然轉為寫詩人自己。體物緣情,渾然一體,使讀者分不清究竟是人憐燕,還是燕憐人,凄楚悲愴,感人肺腑。明末清初盧世榷《杜詩胥抄》評價說:此子美晚歲客湖南時作。七言律詩以此收卷,五十六字內,比物連類,似復似繁,茫茫有身世無窮之感,卻又一字不說出,讀之但覺滿紙是淚,世之相後也,一千歲矣,而其詩能動人如此。
同儲十二洛陽道中作
孟浩然 同儲十二洛陽道中作
珠彈繁華子,金羈游俠人。
酒酣白日暮,走馬入紅塵。
【賞析】
孟浩然(689~740),唐代詩人。本名浩,字浩然。襄州襄陽人,世稱孟襄陽。因他未曾入仕,又被稱為孟山人。早年有志用世,在仕途困頓、痛苦失望後,尚能自重,不媚俗世,以隱士終身。曾隱居鹿門山。年四十,游長安,應進士不第。曾在太學賦詩,名動公卿,一座傾服,為之擱筆。後為荊州從事,患疽卒。曾游歷東南各地。詩與王維並稱王孟。其詩清淡,長於寫景,多反映山水田園和隱逸、行旅等內容,絕大部分為五言短篇,在藝術上有獨特的造詣。有《孟浩然集》三卷,今編詩二卷。
7. 杜甫怎麼畫
1、首先畫出杜甫戴著的平式襆頭,往下畫出面部輪廓後,將鬢角、耳朵畫出來,再來畫出裹襆頭扎在腦後的兩角。
注意杜甫的帽子後面,一定要畫出帽子帶子,這樣才想杜甫。
8. 杜甫 小寒食舟中作
《小寒食舟中作》
作者:杜甫
原文:
佳辰強飲食猶寒,隱幾蕭條戴鶡冠。
春水船如天上坐,老年花似霧中看。
娟娟戲蝶過閑幔,片片輕鷗下急湍。
雲白山青萬余里,愁看直北是長安。
注釋:
1、小寒食:寒食節的次日,清明節的前一天。因禁火,所以冷食。
2、佳辰:指小寒食節。強飯:勉強吃一點飯。
3、隱:倚、靠。隱幾,即席地而坐,靠著小桌幾,見《莊子齊物論》:南郭子綦隱幾而坐。幾在這里指烏皮幾(以烏羔皮蒙幾上),是杜甫心愛的一張小桌幾,一直帶在身邊,在一首中還寫道:烏幾重重縛(《風疾舟中伏枕書懷三十六韻奉呈湖南親友》),意思就是烏幾已經破舊,縫了很多遍了。鶡(音h合),雉類,據說是一種好鬥的鳥,見於《山海經》。這里鶡通褐,指顏色。仇兆鰲註:趙註:鶡冠,隱者之冠。清王端履《重論文齋筆錄》卷五:渾忘憔悴無顏色,翻笑他人戴鶡冠。
4、春水兩句:春來水漲,江流浩漫,所以在舟中漂盪起伏猶如坐在天上雲間;詩人身體衰邁,老眼昏蒙,看岸邊的花草猶如隔著一層薄霧。天上坐、霧中看帶出了作者起伏的心潮,這種心潮起伏不只是詩人暗自傷老,也包含著更深的意緒:時局的動盪不定,變亂無常,不也如同隔霧看花,真象難明么!
5、娟娟二句語含比興。見蝶鷗往來自由,各得其所。益覺自己的不得自由。娟娟,狀蝶之戲。片片,狀鷗之輕。閑幔,一作開幔。
6、雲白句:極寫潭州(今長沙)距長安之遠。這是詩人的誇張,實際上長沙距長安也就一千多公里。
7、直北:正北。亦見直北關山金鼓震(《秋興八首其四》)。朱瀚註:蝶鷗自在,而雲山空望,所以對景生愁。毛奇齡說:船如天上,花似霧中,娟娟戲蝶,片片輕鷗,極其閑適。忽望及長安,驀然生愁,故結雲:愁看直北是長安,此紀事生感也(《西河詩話》)。
翻譯:
小寒時節,勉強吃一點飯,
靠著烏幾,席地而坐,
烏幾已經破舊,縫了很多遍了,
頭上戴著褐色的帽子。
春來水漲,江河浩漫,
所以在舟中漂盪起伏猶如坐在天上雲間;
身體衰邁,老眼昏蒙,
看岸邊的花草猶如隔著一層薄霧。
見蝶鷗往來自由,各得其所。
站在潭州向北直看長安,
像是在望天上的白雲,
有一萬多里,驀然生愁。
賞析:
這首詩是杜甫在去世前半年多,即公元770年(大歷五年)春停留潭州(今湖南長沙)的時候所寫,表現他暮年落泊江湖而依然深切關懷唐王朝安危的思想感情。
小寒食是指寒食的次日,清明的前一天。從寒食到清明三日禁火,所以首句說佳辰強飲食猶寒,逢到節日佳辰,詩人雖在老病之中還是打起精神來飲酒。強飲不僅說多病之身不耐酒力,也透露著漂泊中勉強過節的心情。這個起句為詩中寫景抒情,安排了一個有內在聯系的開端。第二句刻畫舟中詩人的孤寂形象。鶡冠傳為楚隱者鶡冠子所戴的鶡羽所制之冠,點出作者失去官職不為朝廷所用的身份。窮愁潦倒,身不在官而依然憂心時勢,思念朝廷,這是無能為力的杜甫最為傷情之處。首聯中強飲與鶡冠正概括了作者此時的身世遭遇,也包蘊著一生的無窮辛酸。
第二聯緊接首聯,十分傳神地寫出了詩人舟中的所見所感,是歷來為人傳誦的名句。左成文評此二句:春來水漲,江流浩漫,所以在舟中漂盪起伏猶如坐在天上雲間;詩人身體衰邁,老眼昏蒙,看岸邊的花草猶如隔著一層薄霧。天上坐、霧中看非常切合年邁多病舟居觀景的實際,給讀者的感覺十分真切;而在真切中又滲出一層空靈漫渺,把作者起伏的心潮也帶了出來。這種心潮起伏不只是詩人暗自傷老,也包含著更深的意緒:時局的動盪不定,變亂無常,也正如同隔霧看花,真相難明。筆觸細膩含蓄,表現了詩人憂思之深以及觀察力與表現力的精湛。
第三聯兩句寫舟中江上的景物。第一句娟娟戲蝶是舟中近景,所以說過閑幔。第二句片片輕鷗是舟外遠景,所以說下急湍。這里表面上似乎與上下各聯均無聯系,其實不是這樣。這兩句承上,寫由舟中外望空中水面之景。閑幔的閑字回應首聯第二句的蕭條,布幔閑卷,舟中寂寥,所以蝴蝶翩躚,穿空而過。急湍指江水中的急流,片片白鷗輕快地逐流飛翔,遠遠離去。正是這樣蝶鷗往來自如的景色,才易於對比,引發出困居舟中的作者直北望長安的憂思,向尾聯做了十分自然的過渡。清代浦起龍在《讀杜心解》中引朱翰的話評價:蝶鷗自在,而雲山空望,所以對景生愁。也是指出了第三聯與尾聯在景與情上的聯系。
尾聯兩句總收全詩。雲說白,山說青,正是寒食佳節春來江上的自然景色,萬余里將作者的思緒隨著層疊不斷的青山白雲引開去,為結句作一鋪墊。愁看句收括全詩的思想感情,將深長的愁思凝聚在直北是長安上。浦起龍說:雲白山青應佳辰,愁看直北應隱幾,這只是從字面上去分析首尾的暗相照應。其實這一句將舟中舟外,近處遠處的觀感,以至漂泊時期詩人對時局多難的憂傷感懷全部凝縮在內,而以一個愁字總結,既凝重地結束了全詩,又有無限的深情俱在言外。所以《杜詩鏡銓》說結有遠神。
此詩有借鑒沈佺期詩句之處,如人疑天上坐,魚似鏡中懸(《釣竿篇》)、雲白山青千萬里(《遙同杜員外審言過嶺》)。
這首七律在自然流轉中顯出深沉凝煉,很能表現杜甫晚年詩風蒼茫而沉鬱的特色。
杜甫 燕子來舟中作
《燕子來舟中作》
作者:杜甫
原文:
湖南為客動經春,燕子銜泥兩度新。
舊入故園嘗識主,如今社日遠看人。
可憐處處巢居室,何異飄飄托此身。
暫語船檣還起去,穿花貼水益沾巾。
注釋:
1、朱瀚題註:孤舟漂泊,惟有燕來,命題感慨。
2、湖南:這里的湖南指長沙,因其位於洞庭湖之南。動經春:已經經過了幾個春天。
3、燕子銜泥:燕子為候鳥,所以每年都要銜泥築巢。王嗣奭:出峽已三春,而客湖南則兩春也。
4、這句里已經有了似曾相識燕歸來的影子。
5、社日:古代春秋兩次祭社神的日子,通常是立春、立秋後的第五個戊日(春分、秋分前後)。遠看人:遠遠地看著人,一說為遠來看人。
6、處處巢居室,實際上也就是居無定所,所以說何異飄飄托此身。
7、此句為杜甫自述。飄飄托此身的含義,猶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旅夜書懷》)。
8、檣:帆船上掛風帆的桅桿。此句可參看檣燕語留人(《發潭州》)。
9、巾:手巾。這兩句是說,燕子來到舟中,暫歇船檣,喃喃細語,馬上又起身飛去,穿花貼水,徘徊顧戀,令作者不禁流淚。
賞析:
杜甫於公元768年(唐代宗大歷三年)出峽,先是漂泊湖北,後轉徙湖南,公元769年正月由岳州到潭州。寫此詩時,已是第二年的春天了,詩人仍留滯潭州,以舟為家。所以詩一開始就點明湖南為客動經春,接著又以燕子銜泥築巢來形象地描繪春天的景象,引出所詠的對象燕子。
燕子是一種候鳥,隨季節變化而遷徙,喜歡成雙成對,出入在人家屋內或屋檐下。因此被古代詩人所青睞,經常置於古詩詞中,或惜春傷秋,或渲染離愁,或寄託相思,或感傷時事。
舊入故園嘗識主,如今社日遠看人。意思是:舊時你入我故園之中曾經認識了我這主人,如今又逢春社之日,小燕兒,你竟遠遠地看著我,莫非你也在疑惑嗎?為什麼主人變成這么孤獨,這么衰老?他的故園又怎樣了?他為什麼在孤舟中漂流?
可憐處處巢居室,何異飄飄托此身。意思是:我老病一生,有誰來憐我,只有你小燕子倒來關心我了。而我也正在哀憐你,天地如此廣闊,小小的燕子卻只能到處為家沒有定居之所,這又何異於飄飄盪盪託身於茫茫江湖之中的我呢?
暫語船檣還起去,穿花貼水益沾巾。意思是:為了安慰我的寂寞,小燕子啊,你竟翩然來我舟中,暫歇船檣上,可剛和我說了幾句話馬上又起身飛去,因為你也忙於生計要不斷地去銜泥捉蟲呀。而你又不忍徑去,穿花貼水,徘徊顧戀,真令我禁不住老淚縱橫了。
此詩寫燕來舟中,似乎是來陪伴寂寞的詩人;而詩人的感情像泉水一樣汩汩地流入讀者的心田。詩中表現的場景是,衰顏白發的詩人,因病滯留在孤舟中,而在船檣上卻站著一隻輕盈的小燕子,這活潑的小生命給詩人帶來春天的信息。詩人抬頭對著燕子充滿愛憐地說話,一邊又悲嘆著喃喃自語,沒有比這樣的情景更令讀者感動的了。
全詩極寫漂泊動盪的憂思,為客經春是一篇的主骨。中間四句看似句句詠燕,實是句句關連著詩人的茫茫身世。最後一聯,前十一字,也是字字貼燕,後三字益沾巾突然轉為寫詩人自己。體物緣情,渾然一體,使讀者分不清究竟是人憐燕,還是燕憐人,凄楚悲愴,感人肺腑。明末清初盧世榷《杜詩胥抄》評價說:此子美晚歲客湖南時作。七言律詩以此收卷,五十六字內,比物連類,似復似繁,茫茫有身世無窮之感,卻又一字不說出,讀之但覺滿紙是淚,世之相後也,一千歲矣,而其詩能動人如此。
東歸發犍為,至泥溪舟中作
岑參 東歸發犍為,至泥溪舟中作
前日解侯印,泛舟歸山東。
平旦發犍為,逍遙信回風。
七月江水大,滄波漲秋空。
復有峨眉僧,誦經在舟中。
夜泊防虎豹,朝行逼魚龍。
一道鳴迅湍,兩邊走連峰。
猿拂岸花落,鳥啼檐樹重。
煙靄吳楚連,溯沿湖海通。
憶昨在西掖,復曾入南宮。
日出朝聖人,端笏陪群公。
不意今棄置,何由豁心胸。
吾當海上去,且學乘桴翁。
客中寒食
李中 客中寒食
旅次經寒食,思鄉淚濕巾。
音書天外斷,桃李雨中春。
欲飲都無緒,唯吟似有因。
輸他郊郭外,多少踏青人。
【賞析】
五代南唐詩人,生卒年不詳,大約920-974年在世。字有中,江西九江人。仕南唐為淦陽宰。有《碧雲集》三卷,今編詩四卷。南唐升元六年(942)與劉鈞等同讀書白鹿洞的廬山國學,博取功名。有詩《壬申歲承合之任淦陽,再過廬山國學感舊寄劉鈞明府》:三十年前共苦辛,囊螢曾寄此煙岑。讀書燈暗嫌雲重,搜句石平憐蘚深。考壬申年為972年,是年詩人赴淦陽任命,經過九江重遊故地,寫下了這首詩。又詩人好友孟賓於癸酉年(973)為時在淦陽令的李中自編的《碧雲集》作序。文中也說道:公理淦民,飲淦水,清白著矣,可知其972-973年知淦陽,約三十年前讀書廬山國學,當在942年左右,是否登進士,不考。後顯德中任淮西某縣令。周世宗南伐,陷於周師,受新命。六年(959),以兄弟亡故,兩親在堂,上表請歸故國,得周帝恩准,棄官歸南唐親養。宋乾德初任吉水尉,歷新喻、安福、晉陵等縣令。開寶五年(972)任新淦縣令。973年任淦陽宰時,編成自己詩集《碧雲集》,共有二百餘篇,時晉天福中進士孟賓於任水部郎中,為其詩集作序。未幾卒。《郡齋讀書志》卷四著錄《李中詩》二卷。另《唐才子傳校箋》卷十有其簡介。《全唐詩》編為四卷。
9. 杜甫頭飾長什麼樣
沒有頭飾。杜甫,字子美,自號少陵野老,由盛唐到中唐大詩人,號稱詩聖。原籍湖北襄陽,生於河南鞏縣。初唐詩人杜審言之孫。沒有攜帶過頭飾,經常帶一個黑色的帽子。
10. 古時各個朝代男子服飾的名稱。
1、自古傳下來的大襟、右衽、交領、寬袍大袖、博衣裹帶那種(秦漢服飾為代表),延續了商、周(春秋戰國)、秦、漢、三國、兩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明,並影響了日本、朝鮮等國。日本和服最常見的式樣就是這種。
2、自隋唐開始盛行的圓領衫(唐太宗李世民所穿)延續了唐、五代、宋、元朝、明,並影響了日本、朝鮮等國。常見的宋太祖、明太祖畫像中所穿均是這個類型服飾。至今日本天皇出席某些場合穿的服飾就是這種漢服的變種。注意這種圓領袍衫也是右衽的,在右肩附近用圓形小扣系緊。
女裝在早期和男裝類似,也穿深衣,後來則以襦裙為主。
漢族各朝服飾某些地方有些不同,但主體部分相同。西漢的深衣和明朝的漢服基本式樣是相同的,只是在細枝末節上不同。
春秋戰國時期,服飾大致沿襲商代的服制,只是略有變化。衣服的樣式比商代略寬松,衣袖有大小兩式,領子通用矩領,沒有扭扣,一般在腰間系帶,有的在帶上還掛有玉制的飾物。當時的腰帶主要有兩種:一種以絲織物製成,叫「大帶」或叫「紳帶」;另一種腰帶以皮革製成,叫「革帶」。這時出現了曲裾深衣,與其他服裝相比,除了上衣下裳相連這一特點之外,還有一明顯的不同之處,叫「續衽鉤邊」。「衽」就是衣襟,「續衽」就是將衣襟接長,「鉤邊」就是形容衣襟的樣式。它改變了過去服裝多在下擺開衩的裁製方法,將左邊衣襟的前後片縫合,並將後片衣襟加長,加長後的衣襟形成三角,穿時繞至背後,再用腰帶系扎。
秦尚黑,所以秦的服飾標准色都是黑色。但式樣依然是大襟右衽交領這種。基本沿襲戰國時期。
漢代的男子的服裝樣式,大致分為曲裾、直裾兩種。曲裾,即為戰國時期流行的深衣,漢代仍然沿用,但多見於西漢早期。到東漢,男子穿深衣者已經少見,一般多為直裾之衣,但並不能作為正式禮服。秦漢時期曲裾深衣不僅男子可穿,同時也是女服中最為常見的一種服式,這種服裝通身緊窄、長可曳地,下擺一般呈喇叭狀,行不露足。衣袖有寬窄兩式,袖口大多鑲邊。衣領部分很有特色,通常用交領,領口很低,以便露出裡衣。如穿幾件衣服,每層領子必露於外,最多的達三層以上,時稱「三重衣」。另外,漢代窄袖緊身的繞襟深衣。衣服幾經轉折,繞至臀部,然後用綢帶系束,衣上還繪有精美華麗的紋樣。
漢代的直裾男女均可穿著。這種服飾早在西漢時就已出現,但不能作為正式的禮服,原因是古代褲子皆無褲襠,僅有兩條褲腿套到膝部,用帶子系於腰間。這種無襠的褲子穿在裡面,如果不用外衣掩住,褲子就會外露,這在當時被認為是不恭不敬的事情,所以外要穿著曲裾深衣。以後,隨著服飾的日益完備,褲子的形式也得到改進,出現有襠的褲子(稱為「褌」)。由於內衣的改進,曲裾繞襟深衣已屬多餘,所以至東漢以後,直裾逐漸普及,並替代了深衣。
魏晉南朝時期,男子的服裝有時代特色,一般都穿大袖翩翩的衫子。直到南朝時期,這種衫子仍為各階層男子所愛好,成為一時的風尚。
魏晉時期婦女服裝承襲秦漢的遺俗,在傳統基礎上有所改進,一般上身穿衫、襖、襦,下身穿裙子,款式多為上儉下豐,衣身部分緊身合體,袖口肥大,裙為多折襇裙,裙長曳地,下擺寬松,從而達到俊俏、瀟灑的效果。
唐代,官吏除穿圓領窄袖袍衫之外,在一些重要場合,如祭祀典禮時仍穿禮服。禮服的樣式,多承襲隋朝舊制,頭戴介幘或籠冠,身穿對襟大袖衫,下著圍裳、玉佩組綬等。襦裙是唐代婦女的主要服式。在隋代及初唐時期,婦女的短襦都用小袖,下著緊身長裙,裙腰高系,一般都在腰部以上,有的甚至系在腋下,並以絲帶系扎,給人一種俏麗修長的感覺。中唐時期的襦裙的比初唐的較寬闊一些,其它無太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