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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拿出毛線團子裡面的線

發布時間: 2022-05-07 21:21:31

① 如何將舊毛線變成新毛線

我們都有許多舊款毛衣,丟棄可惜,有的朋友拆下來重新編織,毛線卻不那麼聽話,用開水燙燙織出的毛衣總不如新毛線那般平整,怎麼處理的毛線才會象新毛線一般平整呢,我介紹大家幾種簡單的方法,PlVF>u98
1、首先將舊毛衣拆好繞成線團,再准備好一帶嘴的熱水壺,將線團從壺蓋處穿入,從壺嘴處穿出,線團留在壺外,壺內加上適量的水,燒開水,將火開小(只是為了節省煤氣,還省些加水的時間,電熱壺就不用了),將線從壺嘴內邊抽出邊線成團,你會發現毛線和新買來的一樣直,編出的衣服也和新的一樣平整!r=j_-9EuQ#2、先找一把高背的椅子,把線緾在椅背上繞成一紮一紮的,等全部繞成扎後,用家用蒸氣熨斗,把毛線放在熨板上,(如果是兩個人就更好了。其中一人負責把毛線撐平。但要是一人也沒關系,你把毛線扎套在熨板上,一隻手拉著它)象熨衣服一樣,不過這個要盡量的把它拉直。只要熨幾個來回,毛線就會又直又軟,比新毛線差不了多少。這樣既方便又快捷,而且不用要等到毛線晾乾,熨完就可以直接織了。

② 織個毛線.一團線用完了.換另一團織的時候.怎麼把兩團線接起來.我弄不好.老是好醜.

毛線都是由很多西線組合成一股粗線的,把一股毛線分成三份(第二團的接頭處也分成3份),接著以麻花辮的方式讓兩個接頭處的3份西線編織在一起,最後把線頭處隱藏起來就可以接著織了,這樣織出來的東西一點連接的痕跡都沒有

③ 青團子裡面的線有什麼

青團子是用糯米粉,麥草,豆沙,色拉油做出來的。
主料:糯米粉60克,麥草適量。
輔料:豆沙135克。
調料:色拉油15克。
青團子的做法
1.麥草去掉硬梗,留葉片,沖洗干凈;鍋內放適量的水煮開,放入麥草用開水焯燙一下。
2.撈出後過涼水;用剪刀將焯燙後的麥草切碎,放入料理杯內,加入適量水攪打成泥。
3.把打好的泥放入漏勺或紗布中,過濾出渣,留取青汁。
4.粘米粉及糯米粉混合後放入盆中。
5.青汁加熱後倒入粉中,和成團。
6.倒入色拉油繼續揉,揉至面團光滑。
7.揉好後的面團,分割成50克每份的劑子,豆沙分成15克每份,分別滾圓。
8.取一個小劑子,稍按扁,放入豆沙餡;用右手的虎口慢慢向上收口;收口向下揉成一個圓;籠屜內墊上蒸籠紙,放上包好的團子,大火蒸10分鍾即可。

④ 織圍巾毛線不夠怎麼續線

把毛線的接頭出分散,分散5cm左右的長度就可以了,然後把兩個接頭參合在一起卷到一起就可以了,卷緊些,或者打個小結,然後在織的時候把小結掩藏好久可以了

⑤ 毛線如何卷,線可以從中間拉出

還是從中間卷~ 只是卷的時候把開始的線頭留長一點 注意開始的部分卷松點 卷完之後 把開始留的線頭啦出來就行了
是不是很簡單啊!~~~

⑥ 毛線棉鞋怎麼把鞋幫同鞋底在裡面縫合起來, 鞋底是有上一圈線的那種

所需工具:線、針、毛線鞋幫、海綿幫、鞋底。

1、海綿幫用剪刀在鞋子的腰上劃一個彎曲的小缺口,這樣好的鞋子就會粘在腳上,如下圖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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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織技法

編織工藝品中豐富多彩的圖案大多是在編織過程中形成的;有的編織技法本身就形成圖案花紋。常見的編織技法有編織、包纏等。

1、編織。最基本的技法,包括編辮、平紋編織、花紋編織,絞編、編帽、勒編等工藝。編辮是草編中最普遍的技法,它沒有經緯之分,將麥秸、玉米皮等原料邊編邊搓轉,編成3 ~ 7股的草辮,通常作為草籃、草帽、地席的半成品原料。平紋編織是草編、柳編、藤編普遍運用的技法。它以經緯為基礎,按一定規律互相連續挑上(緯在經上)、壓下(緯在經下),構成花紋。

2、包纏。以某一原料為芯條,再以其他原料包、纏於芯條之上 ,編織成所需要的造型和花紋 。主要有纏扣、包纏、棒錘扣等。纏扣是玉米皮編常用的技法。它以麥秸等編織成辮子狀的芯條作為經繩,然後在外面以玉米皮纏之。每片玉米皮可在芯條上纏兩圈後而結扣,並通過結扣,將上下纏過的芯條連接成形。

⑦ 一篇紀念魯迅去世的文章《朋友》

蕭紅《紀念魯迅先生》
在一九三五年十月一日。 魯迅先生的客廳里擺著長桌,長桌是黑色的,油漆不十分新鮮,但也並不破舊,桌上沒有鋪什麼桌布,只在長桌的當心擺著一個綠豆青色的花瓶,花瓶里長著幾株大葉子的萬年青。圍著長桌有七八張木椅子。尤其是在夜裡,全弄堂一點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那夜,就和魯迅先生和許先生一道坐在長桌旁邊喝茶的。當夜談了許多關於偽滿洲國的事情,從飯後談起,一直談到九點鍾十點鍾而後到十一點鍾。時時想退出來,讓魯迅先生好早點休息,因為我看出來魯迅先生身體不大好,又加上聽許先生說過,魯迅先生傷風了一個多月,剛好了的。 但魯迅先生並沒有疲倦的樣子。雖然客廳里也擺著一張可以卧倒的藤椅,我們勸他幾次想讓他坐在藤椅上休息一下,但是他沒有去,仍舊坐在椅子上。並且還上樓一次,去加穿了一件皮袍子。
那夜魯迅先生到底講了些什麼,現在記不起來了。也許想起來的不是那夜講的而是以後講的也說不定。過了十一點,天就落雨了,雨點淅瀝淅瀝地打在玻璃窗上,窗子沒有窗簾,所以偶一回頭,就看到玻璃窗上有小水流往下流。夜已深了,並且落了雨,心裡十分著急,幾次站起來想要走,但是魯迅先生和許先生一再說再坐一下;十二點以前終歸有車子可搭的。」所以一直坐到將近十二點,才穿起雨衣來,打開客廳外邊的響著的鐵門,魯迅先生非要送到鐵門外不可。我想為什麼他一定要送呢?對於這樣年輕的客人,這樣的送是應該的嗎?雨不會打濕了頭發,受了寒傷風不又要繼續下去嗎?站在鐵門外邊,魯迅先生說,並且指著隔壁那家寫著「茶」字的大牌子:「下次來記住這個『茶』字,就是這個『茶』的隔壁。」而且伸出手去,幾乎是觸到了釘在鎖門旁邊的那個九號的'九'字,下次來記住茶的旁邊九號。」
於是腳踏著方塊的水門汀,走出弄堂來,回過身去往院子里邊看了一看,魯迅先生那一排房子統統是黑洞洞的,若不是告訴的那樣清楚,下次來恐怕要記不住的。
魯迅先生的卧室,一張鐵架大床,床頂上遮著許先生親手做的白布刺花的圍子,順著床的一邊折著兩床被子,都是很厚的,是花洋布的被面。挨著門口的床頭的方面站著抽屜櫃。一進門的左手擺著八仙桌,桌子的兩旁藤椅各一,立櫃站在和方桌一排的牆角,立櫃本是掛衣服的,衣裳卻很少,都讓糖盒子、餅干桶子、瓜子罐給塞滿了。有一次××老闆的太太來拿版權的圖章花,魯迅先生就從立櫃下邊大抽屜里取出的。沿著牆角往窗子那邊走,有一張裝飾台,桌子上有一個方形的滿浮著綠草的玻璃養魚池,里邊游著的不是金魚而是灰色的扁肚子的小魚。除了魚池之外另有一隻圓的表,其餘那上邊滿裝著書。鐵床架靠窗子的那頭的書櫃里書櫃外都是書。最後是魯迅先生的寫字台,那上邊也都是書。 魯迅先生家裡,從樓上到樓下,沒有一個沙發。魯迅先生工作時坐的椅子是硬的,到樓下陪客人時坐的椅子又是硬的。
魯迅先生的寫字檯面向著窗子,上海弄堂房子的窗子差不多滿一面牆那麼大,魯迅先生把它關起來,因為魯迅先生工作起來有一個習慣,怕吹風,風一吹,紙就動,時時防備著紙跑,文章就寫不好。所以屋子裡熱得和蒸籠似的,請魯迅先生到樓下去,他又不肯,魯迅先生的習慣是不換地方。有時太陽照進來,許先生勸他把書桌移開一點都不肯。只有滿身流汗。 魯迅先生的寫字桌,鋪了張藍格子的油漆布,四角都用圖釘按著。桌子上有小硯台一方,墨一塊,毛筆站在筆架上。筆架是燒瓷的,在我看來不很細致,是一個龜,龜背上帶著好幾個洞,筆就插在那洞里。魯迅先生多半是用毛筆的,鋼筆也不是沒有,是放在抽屜里。桌上有一個方大的白瓷的煙灰盒,還有一個茶杯,杯子上戴著蓋。
魯迅先生的習慣與別人不同,寫文章用的材料和來信都壓在桌子上,把桌子都壓得滿滿的,幾乎只有寫字的地方可以伸開手,其餘桌子的一半被書或紙張佔有著。 左手邊的桌角上有一個帶綠燈罩的台燈,那燈泡是橫著裝的,在上海那是極普通的台燈。
冬天在樓上吃飯,魯迅先生自己拉著電線把台燈的機關從棚頂的燈頭上拔下,而後裝上燈泡子。等飯吃過,許先生再把電線裝起來,魯迅先生的台燈就是這樣做成的,拖著一根長長的電線在棚頂上。 魯迅先生的文章,多半是在這台燈下寫。因為魯迅先生的工作時間,多半是下半夜一兩點起,天將明了休息。卧室就是如此,牆上掛著海嬰公子一個月嬰孩的油畫像。 挨著卧室的後樓里邊,完全是書了,不十分整齊,報紙和雜志或洋裝的書,都混在這間屋子裡,一走進去多少還有些紙張氣味。地板被書遮蓋得太小了,幾乎沒有了,大網籃也堆在書中。牆上拉著一條繩子或者是鐵絲,就在那上邊系了小提盒、鐵絲籠之類。風干荸薺就盛在鐵絲籠,扯著的那鐵絲幾乎被壓斷了在彎彎著。一推開藏書室的窗子,窗子外邊還掛著一筐風干荸薺。
「吃吧,多得很,風乾的,格外甜。」許先生說。
樓下廚房傳來了煎菜的鍋鏟的響聲,並且兩個年老的娘姨慢重重地在講一些什麼。廚房是家庭最熱鬧的一部分。整個三層樓都是靜靜的,喊娘姨的聲音沒有,在樓梯上跑來跑去的聲音沒有。魯迅先生家裡五六間房子只住著五個人,三位是先生的全家,餘下的二位是年老的女傭人。 來了客人都是許先生親自倒茶,即或是麻煩到娘姨時,也是許先生下樓去吩咐,絕沒有站到樓梯口就大聲呼喚的時候。所以整個房子都在靜悄悄之中。只有廚房比較熱鬧了一點,自來水嘩嘩地流著,洋瓷盆在水門汀的水池子上每拖一下磨著嚓嚓地響,洗米的聲音也是嚓嚓的。魯迅先生很喜歡吃竹筍的,在菜板上切著筍片筍絲時,刀刃每劃下去都是很響的。其實比起別人家的廚房來卻冷清極了,所以洗米聲和切筍聲都分開來聽得樣樣清清晰晰。 客廳的一邊擺著並排的兩個書架,書架是帶玻璃櫥的,里邊有朵斯托益夫斯基的全集和別的外國作家的全集,大半都是日文譯本。地板上沒有地毯,但擦得非常干凈。海嬰公子的玩具櫥也站在客廳里,里邊是些毛猴子,橡皮人,火車汽車之類,里邊裝的滿滿的,別人是數不清的,只有海嬰自己伸手到里邊找些什麼就有什麼。過新年時在街上買的兔子燈,紙毛上已經落了灰塵了,仍擺在玩具櫥頂上。客廳只有一個燈頭,大概五十燭光。客廳的後門對著上樓的樓梯,前門一打開有一個一方丈大小的花園,花園里沒有什麼花看,只有一株很高的七八尺高的小樹,大概那樹是柳桃,一到了春天,喜歡生長蚜蟲,忙得許先生拿著噴蚊蟲的機器,一邊陪著談話,一邊噴著殺蟲葯水。沿著牆根,種了一排玉米,許先生說?quot;這玉米長不大的,這土是沒有養料的,海嬰一定要種。」
春天,海嬰在花園里掘著泥沙,培植著各種玩藝。三樓則特別靜了,向著太陽開著兩扇玻璃門,門外有一個水門汀的突出的小廊子,春天很溫暖的撫摸著門口長垂著的簾子,有時簾子被風打得很高,飄揚的飽滿的和大魚泡似的。那時候隔院的綠樹照進玻璃門扇里邊來了。
海嬰坐在地板上裝著小工程師在修著一座樓房,他那樓房是用椅子橫倒了架起來修的,而後遮起一張被單來算作屋瓦,全個房子在他自己拍著手的贊譽聲中完成了。 這間屋感到些空曠和寂寞,既不像女工住的屋子,又不像兒童室。海嬰的眠床靠著屋子的一邊放著,那大圓頂帳子日里也不打起來,長拖拖的好像從棚頂一直拖到地板上,那床是非常講究的,屬於刻花的木器一類的。許先生講過,租這房子時,從前一個房客轉留下來的。海嬰和他的保姆,就睡在五六尺寬的大床上。 冬天燒過的火爐,三月里還冷冰冰的在地板上站著。 海嬰不大在三樓上玩的,除了到學校去,就是在院里踏腳踏車,他非常歡喜跑跳,所以廚房,客廳,二樓,他是無處不跑的。 三樓整天在高處空著,三樓的後樓住著另一個老女工,一天很少上樓來,所以樓梯擦過之後,一天到晚干凈的溜明。 一九三六年三月里魯迅先生病了,靠在二樓的躺椅上,心臟跳動得比平日厲害,臉包色微灰了一點。 許先生正相反的,臉色是紅的,眼睛顯得大了,講話的聲音是平靜的,態度並沒有比平日慌張。在樓下一走進客廳來許先生就告訴說:
「周先生病了,氣喘……喘得厲害,在樓上靠在躺椅上。」
魯迅先生呼喘的聲音,不用走到他的旁邊,一進了卧室就聽得到的。鼻子和胡須在扇著,胸部一起一落。眼睛閉著,差不多永久不離開手的紙煙,也放棄了。藤椅後邊靠著枕頭,魯迅先生的頭有些向後,兩只手空閑地垂著。眉頭仍和平日一樣沒有聚皺,臉上是平靜的,舒展的,似乎並沒有任何痛苦加在身上。 「來了吧?」魯迅先生睜一睜眼睛,「不小心,著了涼呼吸困難……到藏書的房子去翻一翻書……那房子因為沒有人住,特別涼……回來就……」
許先生看周先生說話吃力,趕緊接著說周先生是怎樣氣喘的。 醫生看過了,吃了葯,但喘並未停。下午醫生又來過,剛剛走。 卧室在黃昏里邊一點一點地暗下去,外邊起了一點小風,隔院的樹被風搖著發響。別人家的窗子有的被風打著發出自動關開的響聲,家家的流水道都是嘩啦嘩啦的響著水聲,一定是晚餐之後洗著杯盤的剩水。晚餐後該散步的散步去了,該會朋友的會友去了,弄堂里來去的稀疏不斷地走著人,而娘姨們還沒有解掉圍裙呢,就依著後門彼此搭訕起來。小孩子們三五一夥前門後門地跑著,弄堂外汽車穿來穿去。 魯迅先生坐在躺椅上,沉靜地,不動地闔著眼睛,略微灰了的臉色被爐里的火染紅了一點。紙煙聽子蹲在書桌上,蓋著蓋子,茶杯也蹲在桌子上。
許先生輕輕地在樓梯上走著,許先生一到樓下去,二樓就只剩了魯迅先生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呼喘把魯迅先生的胸部有規律性的抬得高高的。 魯迅先生必得休息的,須藤老醫生這樣說的。可是魯迅先生從此不但沒有休息,並且腦子里所想的更多了,要做的事情都像非立刻就做不可,校《海上述林》的校樣,印珂勒惠支的畫,翻譯《死魂靈》下部,剛好了,這些就都一起開始了,還計算著出三十年集(即魯迅全集)。
魯迅先生感到自己的身體不好,就更沒有時間注意身體,所以要多作,趕快作。當時大家不解其中的意思,都以為魯迅先生不加以休息不以為然,後來讀了魯迅先生《死》的那篇文章才瞭然了。
魯迅先生知道自己的健康不成了,工作的時間沒有幾年了,死了是不要緊的,只要留給人類更多,魯迅先生就是這樣。 不久書桌上德文字典和日文字典都擺起來了,果戈里的《死魂靈》,又開始翻譯了。
魯迅先生的身體不大好,容易傷風,傷風之後,照常要陪客人,回信,校稿子。所以傷風之後總要拖下去一個月或半個月的。
瞿秋白的《海上述林》校樣,一九三五年冬,一九三六年的春天,魯迅先生不斷地校著,幾十萬字的校樣,要看三遍,而印刷所送校樣來總是十頁八頁的,並不是統統一道地送來,所以魯迅先生不斷地被這校樣催索著,魯迅先生竟說:
「看吧,一邊陪著你們談話,一邊看校樣,眼睛可以看,耳朵可以聽……」
有時客人來了,一邊說著笑話,魯迅先生一邊放下了筆。有的時候也說幾個字了……請坐一坐……」
一九三五年冬天許先生說:
「周先生的身體是不如從前了。」 有一次魯迅先生到飯館里去請客,來的時候興致很好,還記得那次吃了一隻烤鴨子,整個的鴨子用大鋼叉子叉上來時,大家看這鴨子烤的又油又亮的,魯迅先生也笑了。 剛上滿了,魯迅先生就到躺椅上吸一支煙,並且闔一闔眼睛。一吃完了飯,有的喝了酒的,大家都鬧亂了起來,彼此搶著蘋果,彼此諷刺著玩,說著一些人可笑的話。而魯迅先生這時候,坐在躺椅上,闔著眼睛,很庄嚴地在沉默著,讓拿在手上紙煙的煙絲,裊裊地上升著。 別人以為魯迅先生也是喝多了酒吧!
許先生說,並不的。
「周先生的身體是不如從前了,吃過了飯總要閉一閉眼睛稍微休息一下,從前一向沒有這習慣。」
周先生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大概說他喝多了酒的話讓他聽到了。
「我不多喝酒的。小的時候,母親常提到父親喝了酒,脾氣怎樣壞,母親說,長大了不要喝酒,不要像父親那樣子……所以我不多喝的……從來沒喝醉過……」
魯迅先生休息好了,換了一支煙,站起來也去拿蘋果吃,可是蘋果沒有了。魯迅先生說:
「我爭不過你們了,蘋果讓你們搶沒了。」
有人搶到手的還在保存著的蘋果,奉獻出來,魯迅先生沒有吃,只在吸煙。 一九三六年春,魯迅先生的身體不大好,但沒有什麼病,吃過了夜飯,坐在躺椅上,總要閉一閉眼睛沉靜一會。
許先生對我說,周先生在北平時,有時開著玩笑,手按著桌子一躍就能夠躍過去,而近年來沒有這么做過。大概沒有以前那麼靈便了。
這話許先生和我是私下講的:魯迅先生沒有聽見,仍靠在躺椅上沉默著呢。
許先生開了火爐門,裝著煤炭嘩嘩地響,把魯迅先生震醒了。一講起話來魯迅先生的精神又照常一樣。
魯迅先生睡在二樓的床上已經一個多月了,氣喘雖然停止。但每天發熱,尤其是在下午熱度總在三十八度三十九度之間,有時也到三十九度多,那時魯迅先生的臉是微紅的,目力是疲弱的,不吃東西,不大多睡,沒有一些呻吟,似乎全身都沒有什麼痛楚的地方。躺在床上的時候張開眼睛看著,有的時候似睡非睡的安靜地躺著,茶吃得很少。差不多一刻也不停地吸煙,而今幾乎完全放棄了,紙煙聽子不放在床邊,而仍很遠的蹲在書桌上,若想吸一支,是請許先生付給的。 許先生從魯迅先生病起,更過度地忙了。按著時間給魯迅先生吃葯,按著時間給魯迅先生試溫度表,試過了之後還要把一張醫生發給的表格填好,那表格是一張硬紙,上面畫了無數根線,許先生就在這張紙上拿著米度尺畫著度數,那表畫得和尖尖的小山丘似的,又像尖尖的水晶石,高的低的一排連地站著。許先生雖每天畫,但那像是一條接連不斷的線,不過從低處到高處,從高處到低處,這高峰越高越不好,也就是魯迅先生的熱度越高了。 來看魯迅先生的人,多半都不到樓上來了,為的請魯迅先生好好地靜養,所以把客人這些事也推到許先生身上來了。還有書、報、信,都要許先生看過,必要的就告訴魯迅先生,不十分必要的,就先把它放在一處放一放,等魯迅先生好些了再取出來交給他。然而這家庭里邊還有許多瑣事,比方年老的娘姨病了,要請兩天假;海嬰的牙齒脫掉一個要到牙醫那裡去看過,但是帶他去的人沒有,又得許先生。海嬰在幼稚園里讀書,又是買鉛筆,買皮球,還有臨時出些個花頭,跑上樓來了,說要吃什麼花生糖,什麼牛奶糖,他上樓來是一邊跑著一邊喊著,許先生連忙拉住了他,拉他下了樓才跟他講: 「爸爸病啦,」而後拿出錢來,囑咐好了娘姨,只買幾塊糖而不準讓他格外的多買。
收電燈費的來了,在樓下一射門,許先生就得趕快往樓下跑,怕的是再多打幾下。
海嬰最喜歡聽講故事,這也是無限的麻煩,許先生除了陪海嬰講故事之外,還要在長桌上偷一點工夫來看魯迅先生為有病耽擱下來尚未校完的校樣。 在這期間,許先生比魯迅先生更要擔當一切了。
魯迅先生吃飯,是在樓上單開一桌,那僅僅是一個方木桌,許先生每餐親手端到樓上去,每樣都用小吃碟盛著,那小吃碟直徑不過二寸,一碟豌豆苗或菠菜或莧菜,把黃花魚或者雞之類也放在小碟里端上樓去。若是雞,那雞也是全雞身上最好的一塊地方揀下來的肉;若是魚,也是魚身上最好一部分,許先生才把它揀下放在小碟里。
許先生用筷子來回地翻著樓下的飯桌上菜碗里的東西,菜揀嫩的,不要莖,只要葉,魚肉之類,揀燒得軟的,沒有骨頭沒有刺的。 心裡存著無限的期望,無限的要求,用了比祈禱更虔誠的目光,許先生看著她自己手裡選得精精緻致的菜盤子,而後腳板觸了樓梯上了樓。
希望魯迅先生多吃一口,多動一動筷,多喝一口雞湯。雞湯和牛奶是醫生所囑的,一定要多吃一些的。
把飯送上去,有時許先生陪在旁邊,有時走下樓來又做些別的事,半個鍾頭之後,到樓上去取這盤子。這盤子裝的滿滿的,有時竟照原樣一動也沒有動又端下來了,這時候許先生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一點。旁邊若有什麼朋友,許先生就說:「周先生的熱度高,什麼也吃不落,連茶也不願意吃,人很苦,人很吃力。」

有一天許先生用波浪式的專門切麵包的刀切著麵包,是在客廳後邊方桌上切的,許先生一邊切著一邊對我說: 「勸周先生多吃東西,周先生說,人好了再保養,現在勉強吃也是沒有用的。」
許先生接著似乎問著我:
「這也是對的?」
而後把牛奶麵包送上樓去了。一碗燒好的雞湯,從方盤里許先生把它端出來了,就擺在客廳後的方桌上。許先生上樓去了,那碗熱的雞湯在方桌上自己悠然地冒著熱氣。
許先生由樓上回來還說呢:
「周先生平常就不喜歡吃湯之類,在病里,更勉強不下了。」
許先生似乎安慰著自己似的。
「周先生人強,喜歡吃硬的,油炸的,就是吃飯也喜歡吃硬飯……」
許先生樓上樓下地跑,呼吸有些不平靜,坐在她旁邊,似乎可以聽到她心臟的跳動。
魯迅先生開始獨桌吃飯以後,客人多半不上樓來了,經許先生婉言把魯迅先生健康的經過報告了之後就走了。
魯迅先生在樓上一天一天地睡下去,睡了許多日子,都寂寞了,有時大概熱度低了點就問許先生:
「什麼人來過嗎?」
看魯迅先生好些,就一一地報告過。
有時也問到有什麼刊物來嗎?
魯迅先生病了一個多月了。
證明了魯迅先生是肺病,並且是肋膜炎,須藤老醫生每天來了,為魯迅先生把肋膜積水用打針的方法抽凈,共抽過兩三次。 這樣的病,為什麼魯迅先生一點也不曉得呢?許先生說,周先生有時覺得肋痛了就自己忍著不說,所以連許先生也不知道,魯迅先生怕別人曉得了又要不放心,又要看醫生,醫生一定又要說休息。魯迅先生自己知道做不到的。
福民醫院美國醫生的檢查,說魯迅先生肺病已經二十年了。這次發了怕是很嚴重。
醫生規定個日子,請魯迅先生到福民醫院去詳細檢查,要照X光的。
但魯迅先生當時就下樓是下不得的,又過了許多天,魯迅先生到福民醫院去檢查病去了。照X光後給魯迅先生照了一個全部的肺部的照片。
這照片取來的那天許先生在樓下給大家看了,右肺的上尖是黑的,中部也黑了一塊,左肺的下半部都不大好,而沿著左肺的邊邊黑了一大圈。 這之後,魯迅先生的熱度仍高,若再這樣熱度不退,就很難抵抗了。
那查病的美國醫生,只查病,而不給葯吃,他相信葯是沒有用的。
須藤老醫生,魯迅先生早就認識,所以每天來,他給魯迅先生吃了些退熱葯,還吃停止肺病菌活動的葯。他說若肺不再壞下去,就停止在這里,熱自然就退了,人是不危險的。
在樓下的客廳里,許先生哭了。許先生手裡拿著一團毛線,那是海嬰的毛線衣拆了洗過之後又團起來的。
魯迅先生在無慾望狀態中,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想,睡覺似睡非睡的。 天氣熱起來了,客廳的門窗都打開著,陽光跳躍在門外的花園里。麻雀來了停在夾竹桃上叫了三兩聲就飛去,院子里的小孩們唧唧喳喳地玩耍著,風吹進來好像帶著熱氣,撲到人的身上,天氣剛剛發芽的春天,變為夏天了。
樓上老醫生和魯迅先生談話的聲音隱約可以聽到。
樓下又來客人,來的人總要問:「周先生好一點嗎?」
許先生照常說:「還是那樣子。」
但今天說了眼淚又流了滿臉。一邊拿起杯子來給客人倒茶,一邊用左手拿著手帕按著鼻子。
客人問:「周先生……」
許先生說:「沒有的,是我心窄。」
過了一會魯迅先生要找什麼東西,喊許先生上樓去,許先生連忙擦著眼睛,想說她不上樓的,但左右看了一看,沒有人能代替了她,於是帶著她那團還沒有纏完的毛線球上樓去了。
樓上坐著老醫生,還有兩位探望魯迅先生的客人。許先生一看了他們就自己低了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她不敢到魯迅先生的面前去,背轉著身問魯迅先生要什麼呢,而後又是慌忙地把線縷掛在手上纏了起來。
一直到送老醫生下樓,許先生都是把背向著魯迅先生而站著的。
每次老醫生走,許先生都是替老醫生提著皮提包送到前門外的。許先生愉快地、沉靜地帶著笑容打開鐵門閂,很恭敬地把皮包交給老醫生,眼看著老醫生走了才進來關了門。 這老醫生出入在魯迅先生的家裡,連老娘姨對他都是尊敬的,醫生從樓上下來時,娘姨若在樓梯的半道,趕快下來躲開,站到樓梯的旁邊。有一天老娘姨端著一個杯子上樓,樓上醫生和許先生一道下來了,那老娘姨躲閃不靈,急得把杯里的茶都顛出來了。等醫生走過去,已經走出了前門,老娘姨還在那裡獃獃地望著。

「周先生好了點吧?」
有一天許先生不在家,我問著老娘姨。她說:「誰曉得,醫生天天看過了不聲不響地就走了。」
可見老娘姨對醫生每天是懷著期望的眼光看著他的。
許先生很鎮靜,沒有紊亂的神色,雖然說那天當著人哭過一次,但該做什麼,仍是做什麼,毛線該洗的已經洗了,曬的已經曬起,曬幹了的隨手就把它團起團子。 「海嬰的毛線衣,每年拆一次,洗過之後再重打起,人一年一年地長,衣裳一年穿過,一年就小了。」
在樓下陪著熟的客人,一邊談著,一邊開始手裡動著竹針。
這種事情許先生是偷空就做的,夏天就開始預備著冬天的,冬天就做夏天的。
許先生自己常常說:「我是無事忙。」
這話很客氣,但忙是真的,每一餐飯,都好像沒有安靜地吃過。海嬰一會要這個,要那個;若一有客人,上街臨時買菜,下廚房煎炒還不說,就是擺到桌子上來,還要從菜碗里為著客人選好的夾過去。飯後又是吃水果,若吃蘋果還要把皮削掉,若吃荸薺看客人削得慢而不好也要削了送給客人吃,那時魯迅先生還沒有生病。 許先生除了打毛線衣之外,還用機器縫衣裳,剪裁了許多件海嬰的內衫褲在窗下縫。
因此許先生對自己忽略了,每天上下樓跑著,所穿的衣裳都是舊的,次數洗得太多,紐扣都洗脫了,也磨破了,都是幾年前的舊衣裳,春天時許先生穿了一個紫紅寧綢袍子,那料子是海嬰在嬰孩時候別人送給海嬰做被子的禮物。做被子,許先生說很可惜,就揀起來做一件袍子。正說著,海嬰來了,許先生使眼神,且不要提到,若提到海嬰又要麻煩起來了,一要說是他的,他就要要。 許先生冬天穿一雙大棉鞋,是她自己做的。一直到二三月早晚冷時還穿著。
1939年,10月。

⑧ 在網上買了些毛線來織毛衣,發現裡面有兩團針線樣的有彈性的線,請問那是用來做什麼的呢如果打在毛衣里

是織在衣服底邊、袖邊和領子用的,織的時候盡量拉直打

⑨ 一團毛線怎樣出三股線(而不用繞成3團)

你好!你在問問當中提出的問題我來教你好嗎? 請你拿出練習線一條,接下來在線頭處打一個活結(也叫扣),然後將長線折一下形成一個套從活結當中穿出來,變成了長短不齊的小辮子以後類推。邊打邊纏繞很快三股線就纏好了。 此方法特點是剩餘線可拆成一股另作它用。 提示:線要拉長一些(你的兩臂長)更好。 這個方法我經常用到,希望你採納。《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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